Saturday, March 31, 2007

走遍千山万水忆旧篇(11)--丝绸之路之嘉峪关

赏了五威的夜光杯,过了酒泉的卫星发射中心,终于到达了“天下第一雄关”--嘉峪关。远远望去,戈壁滩上一座城楼兀地突起,城楼背后是绵亘千里的祁连山雪峰。万里蓝天没有一丝杂色,衬着楼阁高耸,巍峨壮观。

那时侯上海的天总是灰蒙蒙,到了嘉峪关,发现天竟然可以这么蓝,当时真可谓是惊艳。等后来到了美国,才知道天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颜色,只是上海的环境污染太严重而已,不过最近几次回去,上海污染好象已有很大改观,每次都在阴天的间隙见到了几天蓝天。

在嘉峪关的城楼上,留有一块定城砖,又称“最后一砖”,指放置在嘉峪关西瓮城门楼后檐台上的一块砖。这块砖还颇有典故:说的是明正德年间修嘉峪关时,有一位名叫易开占的修关工匠,精通九九算法,所有建筑,只要经他计算,用工用料十分准确和节省。监督修关的主管官员不信,便给易开占出难题,要求他计算嘉峪关用砖数量,预算必须准确无误。易开占经过详细计算后说:“需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砖。”监管依言发砖,并发令:“如果多用或少用一块,都要砍掉你的脑壳,并罚众工匠劳役三年。”结算工程竣工时,所备的砖瓦木石恰恰用完,只剩下一块城砖,放置在西瓮城门楼后檐台上。监管发觉后大喜,正想借此克扣易开占和众工匠的工钱,哪知易开占不慌不忙的说:“那块砖是神仙所放,是定城砖,如果搬动,城楼便会塌掉。”监事管一听,不敢再追究。从此,这块砖就一直放在原处,称为“最后一砖”,谁也不敢搬动。

只身站在嘉峪关城楼上,面对茫茫戈壁,血脉沸腾,想像勤劳的炎黄子孙们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为了保卫自己的祖国,在这样一个寸草不生的地方,立起了一座宏伟的城楼,身为他们的后代,怎能不感到骄傲?

Wednesday, March 28, 2007

走遍千山万水忆旧篇(10)--丝绸之路之张掖

从兰州坐了一天长途车来到张掖,因同学家在这儿,我们也趁机稍加调整。同学的父亲是个不小的官,派了吉普和司机带着我们转悠。张掖是个很小的城,从城北走到城南也不过二十来分钟,全城只有一家日用品商店,家家户户都在那里买东西。同学的父母是从上海过去的,时不时还想着旧时上海的好。其实,我觉得住在小城挺好的,清静悠闲,没有太多选择,生活单纯很多。不像上海,终日熙熙攘攘,拥挤的人口和众多纷杂的信息使人头脑过渡膨胀,难以消化。不过我的这点看法可能就像围城里写的一样,城外的想进城,城里的却看着城外的好吧。

对张掖本身的景点有些印象模糊了,好像看了大佛寺和马蹄窟。倒是记得司机特地带我们去看了一个中国人口最少的少数民族--裕固族。我们被邀请到帐篷里吃青稞面,喝酥油茶。青稞面比我想象的要好吃,临走我还拿了一把。我想象中的酥油茶应该是略带甜味的,可喝到嘴里却是咸咸的,厚厚的,很不合我的口味。裕固族有一个传统,就是倒给你一杯酥油茶,如果你喜欢还想喝,不要全喝完,在杯子里剩一点,他们就会给你添加;若是喝了个底朝天,就表明你喝饱不要了。因为不好喝,我生怕他们会给我再加满,不喝又怕影响民族之间的团结,所以我是使了劲儿的喝,想赶快喝干净了事。谁知就在我还差一点没喝完时,被发现,又给我斟满了,我心里那个懊丧,没辙,只能硬着头皮又灌下去一杯。

回去的路上,看到车窗外一大片一大片金黄色的油菜花盛开着,路边还不时地有养蜂人搭的小木屋。同学说我们去买新鲜的蜂蜜吧,还没加工过的,会很便宜。下了车,刚走到油菜花边,一回头,发现一群蜜蜂冲着我就飞了过来,我撒腿狂奔,同学在后面喊不要跑,越跑越蜇。我只好强忍着脚步,用外套遮着头,走回车里。留下两个男生去买新鲜蜂蜜,回来告诉我说,还好我没跟去,那养蜂人的小屋才恐怖呢,门帘都看不到是什么材料做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蜜蜂。不过蜂蜜真得很便宜,装满了一个军用水壶,才八块钱。说话间,一只蜜蜂顺着还没关上的门缝飞了进来停在我的鼻子上,同学一掌替我把蜜蜂拍开打死,可为时已晚,蜜蜂已在我鼻尖上狠狠蜇了一口,害得我顶了好几天的红鼻头,郁闷。

Tuesday, March 27, 2007

走遍千山万水忆旧篇(9)--丝绸之路之西宁

在西宁看了塔尔寺和青海湖。那时侯没有什么太多的游人,我们靠着学生证在塔尔寺还享受到了半价,记得那时还有两个在北京学习中文的以色列学生,看见我们用学生证,他们竟然也效仿,掏出学生证买了半票。

塔尔寺是藏传佛教寺院,只可惜我当时对佛教可谓是一无所知,只能观摩寺院本身的装饰,雕刻和建筑。现在想来当时的旅游真正是属于走马观花,去之前连塔尔寺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很多和历史有关的重要文化遗产,也都是在去参观之后才略微了解到一些皮毛。这一大部分要“归功”于中学里的死记硬背式教育,使我在当时对历史很不感冒,还有就是在理工科家里遗留的重理轻文思想,致使我严重偏科。其实现在我才真正发现历史是很有意思的东西,一个国家,宗教的发展以及国民性格的形成和历史都有着密切的联系。只可惜现在再从头学起不知是否为时已晚?

我们在塔尔寺外看老和尚念经文,买了藏人的鼻烟壶,没敢买藏刀,怕火车上不让带。听卖藏刀的老乡讲他们要从四川穿越无人区回西藏,当时觉得都是一些不要命的想法,认为用生命去冒险作这样的傻事不值得,其实,换一个角度去想,何尝又不是人生一种难忘的体验?

从西宁市内到青海湖一周只发一班车,正好给我们运气的赶上了。去青海湖的那天清晨刚刚下过雨,天上还有厚厚的云层,使得所见景色更加鲜亮。沿途看了日月山,还品尝了青海湖的特色烤湟鱼。湟鱼是青海湖的特产,一种能在咸水湖里生长的无鳞鱼。烤鱼的味道极香,我们连吃了好几条,不过最近听说好像会致癌。车子到了青海湖边停下,大家下车来,都被眼前的美景窒息的说不出话。只见一汪烟青色缥缈的湖水,闪闪的泛着粼光,与远处的天边连成一色。湖边的草地上野花盛开,鸟儿在花丛中闲庭踱步。近处有藏人树起的经幡,五彩的旗帜随风飘扬;远处有墨色山群围绕。只身躺在丛山,草原和青海湖之间,只感觉天地广阔浩瀚,自身的微弱和渺小,希望可以借“仙海”之名,集天地之大气于己身,则不枉此行!

Monday, March 26, 2007

走遍千山万水忆旧篇(8)--丝绸之路之兰州印象

我们那次同行的同学中有一个家在甘肃张掖,在甘肃的的旅行自然沾了他很多光。我们在兰州时就靠他的关系住在了兰州医学院的学生宿舍里,当然是免费的了。

兰州没有什么特别的景点,我们之所以在兰州停留是拿它当中转战,和一个在兰州的女孩子碰头,然后一起去西宁。那几天好像过的非常悠闲,每天睡足了就出门到黄河边闲逛。有很多小贩沿着黄河河堤摆起一摊摊的茶摊,放几张桌子,铺几把椅子,二三只茶杯,一个装满八宝茶的茶壶,再加一个续水用的热水瓶而已。我们也常常就找这么一个茶摊坐下,一人一杯八宝茶,一面细细的啜饮,一面默默的注视着黄河从我们脚下向东奔腾而过,一坐几个小时。想现今我们把法国人坐在咖啡馆里边喝咖啡边晒太阳叫做小资,其实早年的中国茶摊就很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小资了。我很喜欢喝八宝茶,它里面除了有枣,苟剂子等一些中草药,还加有冰糖,喝起来有丝丝的甜味,不仅味道甘淳,而且还很进补。

黄河作为中国文明的摇篮,不停带给我们惊喜和诧异。惊喜的是我们在黄河边上发现有一个长的有点象木排一样的东西,仔细一看,是四,五个鼓鼓的球形物,用木头绑着连在一起,象个筏子似的,有人坐在上面在黄河中漂流。一问,竟然是猪皮筏子,那几个圆鼓鼓的当然也就是充了气的猪皮了。猪皮是整张的,里面充满了气,四肢和头部都用绳子死死的扎住,象一个大气球一般的浮在水面上。这么新鲜的东西怎能放过,我们当然也趁机在黄河上作了一把猪皮筏子漂流。想想那时胆子真够大的,同学好像不都会游泳,那会儿也没有救生衣,猪皮之间还不停的有水会溢上来,兰州的黄河水段虽没有其他地方那么急,可坐在筏子上看着船夫紧张的用竹篙走推右挡,还是挺让人心惊胆战的。不过真是很刺激,也让我们很过了一把瘾。诧异的是我晚上和那个女孩子在黄河大堤边散布,沿堤的墙角蹲着一排人,我开始并没有注意,女孩子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说我们快离开。后来她告诉我那一帮人是在那里吸毒,我着实震惊了一把。

对兰州的印象还有就是去道观求签了。我们百无聊赖路过一个道观,说进去看一眼吧。里面一个头上还扎着发髻的道士说我们可以去求签。为了好玩,两个男生各求了一签,结果一个是上上签,一个是下下签,我犹豫了半天没敢求。结果一出观门,那个求下下签的同学就倒地摔了一个大跟头,爬起来的时候脸色惨白,签竟然是灵的?

Saturday, March 24, 2007

走遍千山万水忆旧篇(7)--丝绸之路之重归故里

大四是比较辉煌的一年,拿了双学位,考了选优生,临毕业时不仅作为优秀毕业生直升了本校的研究生,还拿到了“吴兆膦”奖学金,2500元,在当时可算是一笔巨款了。又有钱,又有闲,干什么呢?当然是出去好好玩一次,找了两个男生一拍即合,去西安,再以那里为起点,走丝绸之路上敦煌,于是开始了我难忘的西行之旅。

第一站西安,这个我九岁前生活战斗过的地方。隔了多年,第一次回归故里,心潮澎湃。先去走访了西安交大附小及附属幼儿园,然后去看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当年那四层楼的新工房留下了我多少童年时的欢快时光,可现在看上去冷冷清清破旧不堪,让我唏嘘不已。只有楼旁的几棵大槐树比当初益发的茁壮,摸一摸粗糙的树干,那些上树抓知了,摘槐花吃的情形一下就全部涌现在脑海中,只是槐树粗的已经不能再绑上橡皮筋跳着玩了。写到这里,无数少时记忆像电影一般在眼前闪过,有些感伤,还是日后另开一篇专门写一下吧。

去的那年西北大旱,黄河断流。我们住在婶婶家,四,五楼,停水,每天得专门下楼帮婶婶提水。不过婶婶对我们照顾有加,记得是在婶婶家吃到的肉夹馍。虽说我自小在西安长大,可西安交大是西安的小上海,当年大部分员工都是由上海迁过去的,所以我吃的也基本上是上海菜系,没怎么吃过西安的正宗小吃,连羊肉泡馍都没尝过。肉夹馍非常好吃,尤其是里面夹的蜡汁肉,现在想起来都要流口水。只是搞不懂为什么叫肉夹馍?明明是用馒头夹着肉,该叫馍夹肉才对啊。

那一次回去对西安有些大失所望,除了天气热的让人烦躁,主要是觉得现在的西安人都太商业化了,尽失往日淳朴的民风。我们去兵马俑,坐小三轮车,事先谈好价钱,结果开到一半,把我们停到一个人造的什么东东旁,说就这了。当我们傻子呀,我们指责车夫,他说要走也可以,价钱翻倍。明着眼的讹诈,我们不愿就那么被骗,下车来准备拦别的车,结果这家伙不仅自己不带我们,还和别的车夫串通也不带,除非我们出高价。一气之下老子不坐了,结果走了很远的路去找公共汽车站,最后到了兵马俑,只是浪费了很多时间,也给我们留下一恶劣的印象。

匆匆离开这个我觉得有些变味的城市,来到旅途的第二站--兰州。

Friday, March 23, 2007

走遍千山万水忆旧篇(6)--黄山

大三的国庆又和五,六个同学去了一次杭州,还是老妈托关系找的住宿,可惜那时旅游风盛行起来,只记得满眼的人山人海,再也找不回初一时的清静了。

大四做毕业设计,经常赖在家里不去学校。某天蓦然发现班里的女生都成双成对的只做小组活动了。没辙,临毕业前纠集了班上五个男生,上黄山。

在山脚下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开始登山。五个男生全是足球健将,蹭蹭蹭的往上蹿,可把我给苦坏了,又不想拖累他们,只能埋头苦爬,不知错过多少风景。好不容易爬上山顶,已差不多快日落时分,我们坐在山头等日落,和旁边一个摄影师聊天。他说他已经在黄山上等了三天日落了,还没有拍到一张好照片。一只松鼠从我脚边溜了过去,我和同学大惊小怪的看希奇。摄影师说,这个在美国遍地都是,跟大老鼠似的,都看烦了。我当时撇撇嘴,想,没那么夸张吧,不就是想证明您老从美国回来的嘛。现在,我看见松鼠也跟见大老鼠似的,想当年真是年少无知还挺自以为是的!

可惜那天云太厚,还是没怎么见到日落。天黑了,我们才开始找住宿,发现竟然全部客满,后来在一个很破烂的旅店里找到一间房,里面只有两张上下铺的床,不过总好过风餐露宿。饥肠辘辘的放下背包,转身出去找吃的,时间已晚,只有旅店的餐厅还开着。山上的物价巨贵无比,我们囊中空空,随身只剩下最后一个沙丁鱼罐头,最后就要了一碗汤,六碗饭,就着吃罐头。吃完后还厚着脸皮问人要开水,倒在罐头里,非要把那点油也给刮干净了不可,反正最后倒也吃了个水饱。回到房间,四张狭窄的床铺,我是唯一的女生,自然占了个上铺。还有一个比较胖的男生占了另一个上铺,剩下的四个男生只能两两的挤在狭窄的下铺了。爬了一天山,折腾到睡觉时已是午夜十分了,我倒头就睡,感觉好像刚睡了五分钟,就被人叫醒了,原来已经凌晨四点,我们要登光明顶看日出。

门外漆黑一片,我们六人没有一个带手电筒的,就那么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路上走着,偶尔有别的游客也半夜登顶,我们就死死的跟在别人后面,借着别人那一点微弱的手电筒光看一眼脚下的路。终于爬到光明顶,大阴天,还淅淅沥沥的飘起雨来,连太阳的影子都不见一个,沮丧,无奈,只能往回走。回去顺路去看一个叫白云什么的景点,到门口不到六点,门还关着。我们敲开卖票小窗,卖票的还在睡觉,随手撕了几张票给我们就放我们进去了。里面景致不错,而且因为袅无人烟,很是安宁。我们顺着台阶往下走,路越走越陡,到后来连台阶也没了,只能顺着山壁在石块上摸索着向下爬。我一向怕陡坡,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景点,实在是撑不住了。男生决定留两个陪我歇着,剩下几个下去探路。没一会儿,那几个探路的就回来,说不能再往下了,已经可以看到公路了,也不知是什么出口,我们山上还有好些景点没看,原路返回走吧。我晕!没别的办法,只能跟着他们返回,这一路回去我可真是在爬山了,手脚并用的那种,一直爬回景点大门。路上碰到下来的游客一问,原来走到离景点大门不远的地方就应该打住了,下面的路没有修,太危险,是不让游客下去的,可是卖票的睡糊涂了,竟然忘了告诉我们,害我们白下了一次山。

幸幸苦苦爬回山上,雨开始大了起来,风也越刮越猛了。在我们眼前赫然屹立着黄山著名的“鲫鱼背”,山脚下立了一块牌子,说今天刮大风,大雨,路滑,不推荐蹬“鲫鱼背”。我们在山口等下来的人,半天不见一个,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还是因为风太大,没过又返回的。男生中的一个有轻微的恐高怔,见到此景,拼命的打退堂鼓,还使劲鼓动我一起和他等在山下,让其他的同学去爬。要是现在,保命派的我肯定一口答应,可在当时,年少气盛,想好不容易来一次黄山,怎能错过。心一横,上!

越往上爬,风越大。等真正到“鲫鱼背”上,已经不能迎风而立了,那样受力面积大,能把人都吹动了。所谓“鲫鱼背”,是象鲫鱼脊背一样的山崖,顶上差不多一米宽,两边就是山脊,下了雨看上去滑溜溜的。不过还好脊背两侧都安有铁链,我死死的抓着,侧身对着风,一步一挪。等挪到“鲫鱼背”中间,其实也没那么害怕了,因为下雨,全部是雾气,若是晴天,山脊两边看上去和悬崖一样,一定恐怖的不得了。可因为大雾,我什么也看不着,所以反而不紧张了。为了逞能,我走过“鲫鱼背”,还特地又返回来,照了张照片才算。

然后好像又去了莲花峰,接着是一路的下山,直到回到山脚。这一天之内,上下山整整两次啊,回到家,我两条小腿都肿的和大腿一般粗了。

Wednesday, March 21, 2007

走遍千山万水忆旧篇(5)--莫干山

大二的暑假找不到人出去玩,在家百无聊赖的待着。老爸收到“欧美同学会”的信,说组织去莫干山避暑。我极力鼓动老爸去,可他就是脱不开身,后来被我鼓捣烦了,打发我说你要想去就自己去报名,人家要收你你就去。我玩性大着呢,拿着信封上的地址就找到“欧美同学会”的组委会,跟人说我顶我爸的名额去,磨了半天,最后不仅给自己报了名,还帮三姐也一起报上了,想想挺佩服自己的。

莫干山是著名的避暑胜地,坐落在杭州边上,山上还有老蒋的避暑山庄。莫干山山名取自于莫邪和干将,古代两把名剑的名字,也是一对夫妻的名字。懒了,就从网上抄一段历史吧。据《吴越春秋》载,干将是春秋时的吴国人,与龙泉剑祖师欧冶子共从名师,善冶炼,技精湛。其妻莫邪,越国人氏,聪明贤惠,与夫冶铸,有若神助。吴王闻干将神技,命其为之铸剑。受王命,干将夫妇来山。砍竹筑庐,垒石造炉,戴月披星,铸剑不已。初,炉中铁石不濡,莫邪遂剪发断指,和之黄土、投之,炉中则铁水沸涌,二剑始成坯形。剑分阴阳,又名雌雄剑,合则为一,分则为二;阳号干将,阴号莫邪。干将精心磨砺,时历三载方成,剑锋犀利,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飞起刺人,血不见痕。干将献之雌剑,吴王杀之。时,莫邪正有孕在身,其子及长,持雄剑为父复仇,英勇壮举,可歌可泣。

上了旅游车我才发现,除了我和三姐外,其余的都是一些至少五十岁的老头老太,年纪最大的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被分派给我和三姐照管,原来是拿我们当护理员了。住在山上的军区疗养院里,每天只有上午活动,下午那些老头老太就都得午休恢复体力。不过到也乐得我和三姐轻松,每天下午我们就抓了一个军区里的小兵,然后跟着他放风似的满山坡转悠。军民鱼水亲嘛!还听小兵讲他们训练野外求生的故事,说把他们每个人都蒙上眼睛,装在军用卡车后面,开到不知名的深山老林里隔一段距离放下一个,发一把刀,一支枪,一颗子弹和几根火柴,过三天再来接他们。我问小兵要是打不着吃得怎么办?小兵说还能怎么办?摸到山下老乡家里偷鸡吃呗,总不能把自己饿死吧,反正回头来接他们时会帮他们给老乡还钱的。听得我整一个目瞪口呆。

走遍千山万水忆旧篇(4)--大一的无锡和北京

上了大学后,就玩的比较疯了。

大一和同学去了无锡,苏州。记得当时三个女生五个男生,在那时打下了深厚的友谊基础。因为我们每个人都上交了部分资金给一个男生管理,作为公共基金,负责大家的住宿,吃饭以及交通开销,结果刚到无锡一下火车,那个男生的钱包就被小偷偷了。那时男生都比较穷,几个女生家境相对好一些,所以身上还有些余钱,无论多少,全部拿出来充公。不过还是银两紧张,记得当时连瓶装水都买不起,只能拿着喝完水的大塑料瓶,到卖大碗茶的小摊上买了茶水灌进去,为了三分钱,四分钱的茶水还讨价还价了好半天,那也是我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卖大碗茶的了。后来在小饭馆里吃晚饭,每人一碗最便宜的阳春面,有一个广东来的同学受不了要了一份蛋炒饭,还被大家申讨了半天。后来我回到家口袋里才剩了两毛钱。在当时来说,年轻就是本钱啊,口袋里穷的丁当响也一点不害怕,还是有玩照玩的。记得当时拍出来的照片大家都笑得东倒西歪的,事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事这么好笑了。不过在无锡的住宿真是很便宜,老妈托关系让我们住在无锡大学的招待所里,三个女生一间房间,三张单人床,还自带卫生间有淋浴,一共才八快钱一天,比起学生宿舍不知要好多少倍,住的大家不亦乐乎!

大一暑假又跟着北京的同学回家,因为小时候在西安长大,我一口标准普通话,在火车上趁机装北京口音说话玩儿,结果骗了一车的北京人以为我也是北京的,直到下车发现我开始问路,被彻底拆穿。这回住了两,三个星期,把北京玩了个遍,连一般游客不会去的紫竹苑,龙庆峡等也玩了。龙庆峡是个美丽的地方,去的时候阴天,飘着细细的雨丝,峡谷里充满了清新的青草气息。我和同去的两个北京同学坐船顺着溪水在峡谷里漂,两岸山壁高耸,青山绿水在阴天的衬托下显得色泽格外葱郁。四周除了偶尔的鸟叫和小船划过的声音,极其安静。“我仰望青山的苍茫,它们不说一句话...”同学略带忧郁的歌声在峡谷中回荡,可惜我一直不知道这是一首什么歌,但龙庆峡的美景和那首歌优美的旋律一直印在我的心中。

走遍千山万水忆旧篇(3)--中学二三游

对大连的印象已经不是很深了,好像去了劳动宫和老虎滩,记忆深刻的是街上女子的脸。张张脸上都刷了一层厚厚的白粉,可一到脸颊和脖子的交界处就打住了,留下一条明显的分界线,雪白的脸衬在黄褐色的颈项上,让人叹为观止。

在大连逗留数日后本应直接打道回府的,但大家都谈船色变,所以最后决定绕路坐火车上北京,再由北京坐火车回上海。因此我趁机又在北京玩了几天。这也是我第一次去北京,上了八达岭,去了颐和园,参观了故宫,没上天安门,三姐老爸说花十块钱就上去挥个手不值,我一直把他这句话牢记在心,以至于后来去北京无数次也没上过天安门。还是因为年纪小,对那些历史景点印象都不是很深刻,倒是对北京的小吃记忆犹新。连着去了几次一条不记得什么名字的小吃街,从头吃到尾,把新鲜的没见过的小吃统统尝了一遍。吃了大铜壶倒出来的茶汤,还有一种象蛋挞一样黄黄圆圆的点心,但比蛋挞要大一圈,有些甜甜的,特别好吃,可惜一直就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每次三姐和三姐的姐都嚷嚷着撑死了,食物都堆到嗓子眼了,我还觉得只到胸口,似乎还有再接再厉继续吃的潜力。后来去北京多次,泡了三里囤的吧,也在后海小资过,可还是觉得当年的小吃街是最好的。

高中的时候随老妈去过一次南京,印象中有当头晒得让人晕眩的烈日,一眼看不到顶的中山陵的台阶,和夫子庙的素斋面。其中尤对素斋面记忆深刻。无肉不食的我第一次吃斋面,没想到竟然那么可口,让我对和尚的生活一下有了很大的一个改观。以前觉得他们的生活都是很清苦的,每日除了修身养性读经书外,还要做繁重的体力活,一天下来只有馒头或粥加咸菜。现在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可口的素斋面吃那!后来上大学时又去灵隐寺,了解到和尚也有上班制的,每天到寺里坐班八小时,有工资领,下班后还可以回家抱老婆,看来新社会的和尚也还是瞒幸福的。

我自己两个姐里我和二姐的关系比较亲,想来也是因为她曾带我玩了不少地方。我们有在淀山湖野营过,那是我第一次睡帐篷,第一次去舞厅里跳舞,也是第一次发现我姐竟然会抽烟,大惊之下被劝服也尝试了一口,不过终究是受不了那股烟味。她工作后和大学同学去普陀山旅游,把我也带上了,玩了三,四天,吃遍各种新鲜海鲜,我和她同学也混了个半熟。回来后我还写了四篇游记,被二姐拿去在她同学中传诵,得到很多赞扬,看来我自打那时就养成了良好的写游记习惯。只可惜当时是记在本子上的,估计早就灰飞烟灭了。

Tuesday, March 20, 2007

走遍千山万水忆旧篇(2)--晕船

初三毕业的暑假,去了大连和北京,是和我三姐的全家一起去的。三姐比我大五岁,不是我亲姐,是我的铁姐们。她家和我家算世交吧,我上小学时就和她打得火热,深厚友谊延续至今。还记得那年夏天奇热,我两个姐都在大学还没放假,家里只有我老爸老妈和我。那天下午我们三正坐在厕所门口打牌呢,说来好笑,我们家当时住在教授楼五楼,顶楼日晒,上海的夏天又潮湿闷热,全家通风最好的地方就是厕所门口了,也是夏天的午后我和老爸老妈打牌聊天的最佳场所。我们正热火朝天的打着牌,电话响了,是三姐老爸打来的。老爸放下电话,问我要不要去大连玩。我怎会错失良机呢?把手里牌一扔,一溜烟就跑到房间里收拾行李去了。现在想来我老妈对我这点培养还是不错的,从初一开始出去旅游,我的行李全是自己负责整理的,而且在外面好像也从没有叫人帮我背过包。

三姐的老爸去大连开会,坐飞机过去。那时的飞机好像还不是随便能坐的,我们当然没有资格也出不起那价格,于是选择了坐海船在他老爸开完会后去大连和他碰头一起玩。三姐的老妈带着三姐,三姐的姐还有我,坐了一个六人的舱,同舱的还有一对上海海运学校的毕业生。从上海到大连坐船需要整整一天两夜,我是第一次坐海船,一上船就拉着三姐兴奋得满船乱跑,不一会儿就摸清了甲板,录像厅,餐厅,游乐厅的位置,就等着船上那一天两夜好好玩了。

傍晚时分船启航了,我和三姐站在甲板上看大海,看日落,看着上海一点点落在我们的身后渐渐变小,直至驶出我们的视线。印象深刻的是黄浦江和大海的交界线,十分清晰明显,就像是刻画出来一样。一边是浑浊昏黄的江水,另一边是深暗幽兰的大海,各自守着各自的领地,像水火一般不溶。船一进入海域,就明显开始颠簸起来,不多一会儿,三姐就撑不住,先回舱了,过了不久,我也开始泛起晕来,回到舱内,爬到三姐的上铺躺下。整晚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压根就不敢动,只觉得天旋地转的,一会儿头朝上,一会儿脚朝天,舱内静悄悄的,只听见弦舱外海水扑打在甲板上的声声轰鸣。大家都晕的没有力气说话,时不时有人从床上冲下到舱中央的痰盂罐呕吐一番。第一次坐海船,就遇上了八级风浪。那一对海运学院里的女生也吐得稀里哗啦的,我当时还挺纳闷,想海运学院毕业的,怎么还吐得和我们一般老百姓似的,估计不是什么好学生。我坚持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还是忍不住从上铺爬下吐了一场,这一开锅可就收不住了,没几次就吐得只剩下了酸水。三姐的老妈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抱怨说再也不要坐海船了,呕吐的感觉好像怀孕一样。没想到我在当时十三,四岁的年纪,连爱情是个什么东东都不知道,就先品尝了怀孕呕吐的滋味。几次折腾后,浑身疲软的我再也没有力气爬回上铺,只能在下铺和三姐一起挤着到了大连。

第三天早晨船终于驶入了大连海港,船身也逐渐平静下来。船上的人基本上个个腹中空空,脑袋发晕,三姐老妈派我们去买点东西吃,吃饭的地方人头济济,最终我们只买了一条面包,不过那是我有生以来吃得最香的面包了,估计是一天两夜只吐未进造成的后果。

走遍千山万水忆旧篇(1)--初中的苏杭

心血来潮,想整理一下自己都去玩过的地方。

中学以前,因为父母都是交大的,当时为了支援内地,上海交大大部分迁校到西安,父母也就随校搬到了西安,所以我是在西安生的,并一直待到9岁。9岁前除了过年回上海看望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就是在西安随父母到处游览了。好在西安一大古城,名胜巨多,除了华山没去过之外,象钟楼,鼓楼,大小雁塔,华清池,翠华山,碑林,兵马俑,半坡,兴庆公园等都去过。现在想来老爸老妈都挺喜欢旅游的,我当时年纪那么小也带着我没少跑,可惜后来搬回上海为了照顾我们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没有怎么出去旅游过。现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已相继去世,我们这几个女儿们又都长居国外,这老两口也想得开,每年到处出去玩玩。近年来国内对出国旅游也开放起来,老爸老妈现在去玩过的国家可比我要多多了,还挺让我羡慕的。只是毕竟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了,老妈最近又得了颈椎病,不知什么时候能完全康复,我还等他们来带他们去拉斯维家斯呢。话说回来,那个时候我觉得半坡最好玩,因为有木乃伊可以看,还有木乃伊身上带着的用动物骨头穿成的项链,让我啧啧不已。看来我在当时就颇有审美情趣啊,可惜没被挖掘,不过在那个还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年代,双双理工科出身的老爸老妈估计也不会送我去学习什么服装设计的!

从初中开始,我基本上每年暑假都会出去旅游。或是跟我姐,或是和朋友。中学里有去过苏杭,北京,大连,南京,昆山,普陀山,lu直,不过大部分都是在上海附近转悠。

那时侯对杭州的曲院风荷印象尤佳,因为刚刚开辟不久,还没有什么游人,走在院中砖石碎瓦铺成的小路上,两旁全是参天直耸的大树,在炎热的夏天里让人觉的沁到心里的幽静,心境自然凉,我在初一的暑假深深的体会了这个道理。

苏州去了两次,第一次是初二暑假。有人请老爸去开会并旅游,将老妈和我一并捎带上。住在苏州城中一个小小的招待所里,出门就是小桥流水。每天清晨在一阵阵吴侬软语的叫卖声中醒来,窗外总是有一层淡淡的雾气,将旧式苏州的庭院建筑笼罩在薄纱之后。早上各种各样的苏式早点是我的最爱,只是清晨门外小河的气味有些令人不爽。高一自己又一个人去了一趟,不过没有自己玩,是住在老爸的朋友家和他们家年纪相仿的女儿一起玩的。去了东山的雕花大楼,在上山的路上看到卖小木偶的摊子,我和一起去的小女孩一人买了一个,记得当时大家都挑颜色鲜艳的买,有一个小木偶穿着一件灰色的衣服,总是被人捡剩下仍在一边,我觉得怪可怜的,就买了那个穿灰衣服的小木偶,回家后看看别人色泽艳丽的小木偶,再看看自己手里灰不溜秋的一个,不知有多后悔。

Monday, March 19, 2007

又见riverfront

昨天去了Hayward,参加了riverfront的farewell party。他这个周末就要回国了,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这周正好又是他的生日,于是告别,生日都加在一起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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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verfront是个不错的party host,能说会道还会做饭,让我们饱尝了猪扒,羊肉串,烤玉米。Party上来的大部分都是他在Hayward的同学,不过也有幸见到了他在文中提到的登山家Jerry。Jerry已经72岁了,不过真的看不出来年纪有那么大,身体很棒的样子,从旧金山北面开了一个小时的车赶过来的。他虽然已经退休,可并没有真正休闲下来,和几个人合伙作资金投资管理,上班时间全部由自己支配,所以基本上他每个月都会争取出去爬山一次。去过的地方很多,中文也学了不少,准备在北京奥运时期从西藏上珠穆琅玛峰。老头子很幽默,而且非常健谈,反应也很快,和他聊天颇是一件趣事。Jerry十足一个老绅士派头,很会照顾人,看到我们几个女孩子冷,就专门回他的车里拿了几件外套给我们一一披上。
Xiang's Party03.jpg

很是凑巧,我们在party的过程中Diana正好打电话过来,原来他们也正在牧场开party,想到riverfront了,就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好,riverfront让我也和Diana聊了几句,Diana很nice的一个劲叫我什么时候再回牧场去她那里camping。我想有机会,我一定还要再去一次,当然不会象这次一点准备都没有的空手去了,怎么也要带上两大包胡萝卜和两打啤酒的说。

这次有幸先耳闻了riverfront没有写出来的后面的旅程。听上去后面的旅程还是颇为曲折,尤其是他在密苏里被人抢掉所有东西以后。看来虽然遇好人无数,但在旅途上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不过还好只是损财,没有伤身,也为整个旅程添加一笔不同的色彩。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有机会,我会经历这么一次吗?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有这个愿望,但没有这个勇气和魄力。我想大多数人还是乐于贪图安逸生活的,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历尽辛苦的探险游记会被大多数人欣赏和津津乐道。因为在现实里,你没有机会,或没有勇气去做这些事,而在读游记的时候,你好像活在另一个躯壳内,而这个躯壳就付身在游记的主人公身上,随着他的脚印一步步在前行,让你也跟着他走了这么一场,体会了凭自身体会不到的感觉。不过人们在写作过程中总会或多或少加入一些自己的主观意愿,对事件的描述也总是通过作者本身的视角来摘捡和展现的。象照片一样,大部分时候人们只看到了特别美丽或特别丑陋的一面,我在读游记的时候,经常会被文中的照片和描述激发的心潮澎湃的,觉得自己也可以象文中的人一样来一便,甚至作的更好。可事后静下心来想想,在那些心潮澎湃的背后又是什么呢?会有多少的艰辛和苦难?量力而为,是自己可以承受的吗?

不过真实还是需要自己去探索寻求,经历也只有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Wednesday, March 07, 2007

死谷行(10)-- 告别

喂了四,五筐胡萝卜后,终于每一只野驴都吃到了他们今天的treat。远处,Sean和克里司开始把干草打散,给野驴们喂正餐了。H帮我问戴安娜可不可以尝试骑一下野驴,戴安娜欣然应允,把Big Brother叫到了围栏边,让我借着围栏的高度爬到Big Brother的背上。驴背上脊梁高耸,并不是很宽阔,没有马鞍,没有缰绳,我有些手足无措,感觉好像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戴安娜说没事,只要死死抓住Big Brother后脖子上的鬃毛就行,那里肉厚,Big Brother不会疼的。H蹲在一旁帮我照相,可爱的金发美女Amber不停的挤进来抢镜头,结果基本上每张我在驴背上的照片前面都有Amber长长的大脑袋,倒是瞒上相的,很有明星风范!

从驴背上下来,我们看看时间不早了。也不想太打扰他们的日常工作,于是准备向戴安娜告别。戴安娜说她有他们拯救野驴时拍的纪录片DVD,准备送我一份。让我带回湾区,有机会也替她传播一下。我们往小石屋走去,H问为什么牧场不通过搞活动来挣些钱呢?诸如可以办驴队带游客爬Mountain Whitney或者开小孩子的动物园,让小孩子来参观牧场,或骑驴玩。戴安娜说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办法,可是这些都是要许可证的,而从政府手里拿一张许可证并不是那么容易。诸如办小孩子的动物园,必须要有保险才能拿到许可证,而买保险又需要资金的投入,以他们目前的实力只能解决生存问题,付不起这个原始投入啊。我顺便也问了身边的Sean,为什么没有人来牧场领养野驴呢?这样不是也可以减轻牧场的负担吗?Sean告诉我说戴安娜十分爱惜这些野驴,所以领养的条件比较苛刻,诸如领养后多少年内不能转让,不能杀生,不能做商业用途象繁重的体力活之类的,所以来领养的人数就上不去了。

到了小石屋,戴安娜进屋拿了DVD和他们的宣传小册子,一并给了我。我们向他们道别,Sean送我们出来。临别时,H又问到Sean怎么会选择自行走遍美国时。Sean说人的一生总要做一两件真心想做的事,他只是想了,并且去做了,仅此而已。我想,有多少人能真正象戴安娜或者Sean一样,想了并且去做呢?想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是要做起来则需要有多么大的勇气和毅力在背后支撑啊!看一看自己,觉得自己真是太渺小了,整日只为一些日常生活琐碎小事而烦心。人还是要有一个大的目标和方向,在不断的为之奋斗中,才会感到生活的激情吧!

我们的车越开越远,我回过头,Sean还站在路边向我们挥手告别。在他身后成群的野驴和野马们欢快的吃着干草,远处的奥兰恰酋长巍然屹立着,孜孜不倦的守候着山脚下大自然的儿女们。


Look to this day
for it is life
the very life of life
In its brief course lie all
the realities and truths of existence
the joy of growth
the splendor of action
the glory of power
For yesterday is but a memory
And tomorrow is only a vision
But today well lined
makes every yesterday a memory of happiness
and every tomorrow a vision of hope
Look well, therefore, to this day.


Tuesday, March 06, 2007

死谷行(9)-- burros

从小石屋出来,Sean和Chris一起去准备喂驴的干草了。H和戴安娜一边在给野驴喂胡萝卜一边在聊天。我觉得戴安娜很聪明,也很喜欢说话。我走过去,正好听到H在跟戴安娜讲述他以前去悠圣美地骑驴的情形,戴安娜说她的男朋友汤姆以前就在那里给骑驴的游客作向导的。后来到牧场来帮忙,教会她很多有关驴和马的知识。“汤姆生前视马如命”,戴安娜指着旁边的一匹高头大马说,“那曾是汤姆的坐骑。但有一次,马发了彪,把汤姆从马被上摔下来,摔伤了。后来就一直没有人驯服过这匹马,希望将来能找个懂马的人替汤姆完成驯服他。我一直以为汤姆会死在马背上的,没想到竟然是胰脏癌夺走了他的生命,他已经去世两年了,死的时候才43岁。”戴安娜的语调有些黯然伤神起来。

我赶紧把话题岔开,问她“这些野驴总是关在围栏里的吗?牧场这么大,会放他们出去走走吗?”

“哦,当然,我们有时把野驴放在牧场后面的山坡上。不过放出去容易,收回来可就不那么简单了,经常需要用胡萝卜利诱呢!现在这个季节我们不放他们出去,因为刚刚过冬,山上唯一的植被是一种带有毒性的花,虽说野驴分的出花有毒,可现在这个季节没有什么绿色的植被,怕他们忍不住还会去吃的,所以要过一段再说。”

“若是他们不听话怎么办?”H问到“我在悠圣美地骑驴时,被教育一定要狠狠踢驴,否则他们就赖在那里不动。”

“我从来不打或踢驴,野驴是很聪明的动物,你要象对待人一样对待他们。如果他们不听话,我会抓住他们的耳朵,看着他们的眼睛,然后大声责骂他们,他们都懂得是自己做错事了,然后就会乖乖的了。”

倒是挺象小孩子脾气的,我暗自想到。

不一会儿我们走到一个单独围住的野驴前面,这头驴似乎刚刚摔倒,正尝试着站起来。看上去这头驴的后腿不太好,他努力的用三条腿在保持平衡。“这是我们牧场年纪年纪最大的驴了,差不多有四十岁左右。腿脚不太好了,经常会摔跤,有时需要我们帮忙才能站起来。Come on, Poppy, 你能行的!很多人跟我说,我应该把他处理掉,留在这对牧场的形象不好。可我怎么能把他处理掉呢?这与我们野驴救援协会的宗旨背道而驰啊!所以我会一直支持他活下去的。他有的时候饭也吃不下了,我就调了白糖加牛奶,用大针管人工丛他嘴里送下去。大家都以为他四年前就会去世的,可他还一直挺着呢!Poppy,好样的!”Poppy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戴安娜嘱咐我们要用小块的胡萝卜喂他。

突然间,戴安娜象发现了什么东西,定定的向远处望去。我顺着她的目光,只看见远处的驴群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只听见戴安娜对克里司叫道“那边一定有什么情况,可能是coyote来了,所有的狗都不见了!”

“这边还有coyote来偷袭野驴吗?”我有些紧张起来。

“这边的山里除了coyote,还有mountain lion和bobcat。不过野驴既很聪明又团结,他们经常会合伙将coyote赶走的。晚上的时候才有意思呢,所有的野兔都钻到驴圈里过夜,遍地的野兔,他们也知道这里安全!”

果然,不多一会儿,我们就听到了coyote的长啸声。

Sunday, March 04, 2007

死谷行(8)-- 喂驴

H问戴安娜要了些胡萝卜,戴安娜说趁着克里司和Sean给驴喂早饭之前,我们可以先给他们一些treat。她一边说一边给我们示范怎么喂驴,说不要用手指捏着胡萝卜,而是要把胡萝卜平平的放在手心里去喂。我一开始没注意,还是用手指夹着胡萝卜,野驴的嘴一下就盖在了我的手指上,还好抽的快,不过已感觉到他平平的大牙齿划过我的手背。每一只野驴戴安娜都叫的出名字,讲的出他们的故事,有两头是她亲手接生的,她指着他们说他们就象她的孩子一样。

Big brother是家驴和野驴交配生下的,感觉看上去比别的野驴大一些。还有一些特别矮小的野驴,才到我胸那么高。Sean在一旁解释说,他们就是这种矮小的品种,不会再长大了。但是这种最吃苦耐劳,吃的特别少,还很能负重。围栏里驴马共存,到也十分和谐。公平起见,各个都有胡萝卜吃。白马王子Albert最馋,喂了他好几快胡萝卜后还一直跟在拿着胡萝卜筐子的H后面,我们在说话时,他就用嘴轻轻的拱着H的肩膀,表示还要。野驴们也都是些急脾气,有时我们在一个围栏停久了,另一边的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大声鸣叫起来,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Burros

戴安娜的牧场非常大,占地面积140英亩。她是2000年时期望给野驴建一个新的家园,在考察了多个地方后,选种了这个牧场。讽刺的是后来知道牧场的前任是开狩猎俱乐部的,在听到她买下牧场后是为了开野驴拯救协会还曾经想反悔过。选中这个地方不仅是因为就在死谷边上,有地理位置的优越性,还因为它远离居民区,野驴的叫声很大,生怕会影响到附近的居民从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整个野驴救援协会是非盈利性的,主要是靠会员的捐款。我好奇的问“那这些会员是怎么找来的呢?”戴安娜告诉我她曾经花了5万块钱买了一个一次性的名单,大约有七千人左右,然后就通过发信的方式希望他们加入野驴拯救协会,会员就是这么发展起来的。我想想,五万美金,七千人的名单,可真够贵的,也许那时互联网还没有这么发达吧。她有空的时候还会去一些有关动物的世博会上摆摊,向公众介绍野驴救援协会并吸引新会员。可惜最近一段时间人手不够根本没空去做这些事。“要是我能经常上网查email就好了!”戴安娜不仅感叹道。牧场坐落在山脚,没有电,只有自备的发电机。不通水,用的是井水。没有任何通讯信息,不能看电视,没有手机信号,更别说互联网了。只有可以通过卫星上网的办法,不过一个月要500多块钱,在于她来说只能是可望不可及了。戴安娜在镇上停有一部trailer,上面有一部电话,通过那部电话再将信号转到她的手机上。这也是在牧场里唯一可以与外界联系的方式了。

“前一阵我又为了能否还清牧场待款而发愁,还好有好心的会员先出资帮助我们付清了牧场的待款,虽不是无偿的,但是让我以低利率无期限慢慢尝还,真是牧场的大恩人啊。”说着说着,戴安娜的眼圈红了起来。“我还从未和Jeff谋面过,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前一阵看新闻,说他们那边大雪封山,我尝试着给他打了多次电话,都没有回音!已经好几天了!”看着眼前这个善良的女子,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反复说“没事的,Jeff可能只是最近比较忙而已。”

手里的胡萝卜很快就喂完了,还有很多野驴没有吃到。戴安娜和H回去拿,我拿着相机四周的转转,小猫杜衣不停的跑到我脚边,蹭着我的裤腿赖着不肯走,要我一下下的挠着他的背。Sean跑过来看到说“杜衣最喜欢这样了。”我趁机问可不可以进小石房参观一下。Sean欣然应允。

我们来到小石屋门口,Sean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说你先在门外等一下。我刚开始还纳闷为什么,想难道他还要先去整理房间不成?转眼就有六,七条大小不一的狗挤到了门口,隔着门冲着我又叫又跳的。Sean把他们赶进去一点之后在身后留了条缝,让我也挤进了门去。一进去可不得了,所有的狗都向我扑过来,一个个直起身子摇头晃尾的往我身上趴,我背靠着门,高举着相机,寸步不能动。隔着牛仔裤,我都能感觉到狗爪的尖利。终于把狗喝退后,我可以稍稍平息下来参观一下小石屋。石屋和Sean文章里描写的一模一样,小屋的一边是厨房和吃饭的地方,另一边挂着漂亮的马鞍,靠墙的地方有一排绿色植物,感觉戴安娜是非常热爱生活和自然的人。天花板上挂着一条“Happy New Year!”的字幅,以及中文“福,春,喜”的剪纸。都是上个周末他们在牧场庆祝中国新年Sean亲手做的。Sean很高兴的向我描述新年在牧场的聚会,说来了有二十多个人,都是戴安娜在镇上的朋友,Sean自己做的饭,十分热闹。我可以想像出在牧场日夜单调的生活里开一次聚会对于他们来说将会是多么隆重的事。

死谷行(7)-- riverfront

我的心跳加速起来,快步向房廊下的黑影走过去。一个亚洲男子,头带蓝灰色的耐克棒球帽,身穿一件深蓝色的粗布衬衫,一条宽大的牛仔裤,裤腿整齐的向上卷起,足登一双浅褐色的靴子。我伸出手,上前,“你好!你一定是Sean了吧!我是Grace,看了你在天涯上的贴专门找到这里来的。”“对,你好,我就是Sean。”Sean握了握我的手,从房廊下的阴影里走了下来,我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独自靠徒步搭车穿越美国的中国人。帽子下的那张脸晒的黑黑的,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有些胡子拉碴,估计是在牧场一个月晒的加上用水不方便吧,倒是更显沧桑一些。个头没有我想像中的高大,使我更佩服起他的胆量来。

Sean看到我们因为他的文章来到牧场参观似乎也很兴奋。“还好你们是今天来的,前两天牧场刮大风,风速估计有100迈/小时,把牧场吹的乱七八糟的,连喂驴的那么重的金属架子都给吹离了原来的位置!我们连路也走不了,风把人都能吹动了!”

“怪不得呢,刚进来时路的中央有一大块带着铁钉的木板,我们还以为有人故意放在那里不让人进来呢。”

戴安娜一旁听到说,“不会啊,一定是风吹的。”

“不过,你们这里可真不是那么好找的!”H在一旁加道。我们又把我们一路进来担惊受怕的情况告诉了他们。戴安娜听了我们的曲折经历哈哈大笑,说牧场的门口应该换上一块欢迎参观的牌子。那些十字架当然也不是给私闯民宅的人准备的,下面埋的是终老病死的野驴们。我们又说起本来可以早两天来的,但被人指错了路,结果到了另一个牧场。戴安娜告诉我们说那一个牧场是政府开的救援牧场,专门让人去收养野驴和小马的。因为我们是从南往北开,南面的人知道他们牧场的比较少,若我们是另一个方向找下来应该一打听就找到了。

“既然政府也开了野驴救援牧场,为什么你还要再开一个呢?”

“政府牧场里的野驴等着别人来收养是有一定期限的,若是过了期限还没有被人领养,政府会将那些野驴处理掉!”戴安娜说着说着激动起来。“这些野驴们,你看他们是多么聪明温顺的动物,和人一样也是有感情的。人们在需要的时候利用了他们,现在他们失去了商业价值,难道就要被那些还不及野驴一半聪明的人毁掉吗?”

“看那头野驴,”Sean指着围栏里一头高大的野驴,“他叫Big brother,是戴安娜的坐骑驴,可聪明了,还会帮我们照顾其他的野驴呢!这些野驴都可温顺了,还有那些马。这头叫Amber,她可是个金发美女。旁边那匹白色的叫Albert,后面的那匹Mustang,性子可有些烈,都这么久了也不让我靠他太近...”Sean一个一个的说了过来,如数家珍。

“你已经能全部叫的出这些野驴和马的名字了吗?”我上前摸了摸Amber的脖子。真是一匹漂亮的马,金棕色的身体,四肢健硕,一头金黄色的鬃毛批在长长优雅的颈项两旁,大大的眼睛温顺的低垂着,隐藏在一排淡金色的眼睫毛后面。Amber一点不怕生,就那么乖巧的靠着我站着,任凭我抚摸她的脖子和脸颊。

“我还不行,毕竟有一百多头驴呢,只有戴安娜叫的出他们每一个的名字,一会儿让她带你们参观一下。说不定还能让你骑一下野驴呢,这些驴都很听话的。”说罢,Sean就爬上了一头,独悠悠的走了开去。

Sean feeding burros

Saturday, March 03, 2007

死谷行(6)-- 初见戴安娜

车子离山脚越来越近,前方出现一大片围栏,成群的野驴在围栏后抬着头,呆呆的瞪着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远远的看见一个男子带着一条大狗向我们走来。我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想想旁边的墓地,祈祷他可千万别带着枪啊!

那人走到围栏边缘停住了,好像在研究我们的车。H把车停在了离他一定距离远处,大狗首当其冲的窜了过来,男子也钻过围栏向我们走来。长头发,大胡子,瘦高个,还穿着高帮靴子,这不就是长的很像耶稣的克里司吗?和riverfront照片里的一模一样。那条狗也就是和克里司形影不离的迈克斯了吧。看来这就是戴安娜的牧场了,那riverfront到底还在这儿吗?

H把车窗放下,克里司走了过来,往车里打量了一下,我说“hello,你是克里司吧。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中国人在做义工?” 他听到我叫出他的名字,也不怎么惊讶,面带微笑的告诉我,“你说的是Sean吧。”“对,对,对,他还在牧场吗?”“他还在,就在里面呢!”得到确认后,我如释重负,一路的担惊受怕,终于找到了,一时都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了。H替我打圆场,说我们是在网上看了翔写的文章找到这里来的,不知你们这里是否欢迎参观?克里司很开心的说“欢迎,当然欢迎!”

我一下车,max就摇头晃尾的扑了上来,很友好的在我身边蹭来蹭去的,我摸摸他的头,H从车里拿出我们吃了一半的土豆片,喂给max吃,max吃完一高兴,跑到H的车旁,对着轮胎,翘起后腿,撒了一泡尿。我哈哈大笑,挪予H,max喜欢你呢,把你化为他的领地了。

跟着Chris钻过围栏向小房子走去,随便问问他牧场的情况,目前还剩几个志愿工。Chris说只剩下三个了,Rebecca在我们来得前两天刚刚离开。戴安娜今天在牧场吗?在,还是她最先发现你们的SUV开进我们的牧场的。边走边聊,我很注意的听着,克里司跟我说话的整个过程中都没说过一个脏字,估计是因为不熟,加上我又是女的缘故吧!正说着,看到戴安娜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她中等个头,身材丰满,因为长期暴露在死谷的烈日风沙中,双颊红红的。身穿一件绿色宽大的球衫,带着一个西部牛崽帽,远远的看见我们,一脸灿烂的笑容。虽然不象电影中的女牛崽那样英姿飒爽,但让人觉得很真实亲切。我们上前又做了一遍自我介绍,讲了我们是因为Sean在网上的文章找到这想参观一下的。戴安娜说欢迎欢迎,讲他们刚才正在厨房用早餐呢,看见我们的车驶进来,远远的看着好像是一部4Runner,Sean还在一旁说要是中国人就好了!

Diana with burros

H因为没有读过Sean的文章,所以对野驴救援协会的目的不是很清楚。戴安娜耐心的在一旁做着解释。原来这些野驴最早来自非洲,人类看重他们能吃苦耐劳,将他们运到美洲帮助人类干繁重的体力活。1848,49年淘金热时,大批人马从东海岸迁至Wild Wild West,这些野驴是他们不可缺少的交通工具。除了要运货载人,聪明的野驴还能凭着天生的直觉找到埋藏在地下的水源,这对于向在死谷这么干旱的地方是必不可少的。后来人们在大西部发掘了宝贵的矿产资源,并建立了现代化的运输系统,野驴因此丧失了商业价值,被人类遗弃在死谷的沙漠中,自生自灭。想想人类真的是世界上最残忍的动物了,动物有的还知道要知恩图报,而人类在利用完野驴的价值后就随手将他们丢弃在荒漠中了。幸好野驴有着很强的生命力,靠着自己在沙漠中存活下来,并凭借强盛的繁殖力,使队伍不断壮大。但是象在死谷这么干旱的地方,水源是一个永久的话题。野驴,野马们需要和人类,家畜共享水源,在水源得不到充分的保障下,政府部门觉得野驴繁殖太快,会破坏死谷的生态平衡,同时因为野驴又什么植被都吃,因此认为他们影响了周围habitat,所以决定射杀野驴。戴安娜觉得这是很不人道的行为,而且死谷周围的家畜得数量远远超过野驴数量,凭什么就是野驴破坏了周围的habitat?经过她长期努力,戴安娜成立了野驴救援协会,目前协会里有差不多三千左右会员。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找死谷的野驴,并将野驴带出安放在紧贴着死谷的戴安娜的牧场内,人工饲养这些野驴。

“为什么这些野驴要分两个地方呢?”我指着远方我们在大门看到的那个围栏问道。
“哦,那些都是新救下来的野驴,需要经过六个月的观察期,确认他们没有带任何传染病后,再让他们到这边的大围栏来和其他的野驴做伴!”
考虑的真周到啊,我心暗暗想着。
一抬眼,已经来到小石房前,门口的房廊下有一个黑忽忽的人影冲着我们一动不动的站着,这个会是天涯上著名的riverfront吗?

死谷行(5)-- 寻找戴安娜的牧场

Mt Inyo

Monday, Feb 26th, 2007

一大早天色还未亮,我们就动身向回赶了。H开着SUV在山路上迂回穿梭,Highway两旁的山色由暗渐亮,慢慢的披上了粉紫的外衣。突然眼前一下开阔起来,一片金黄,Mountain Inyo在远处高耸,可以清晰的看见山顶上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我看看地图,快到Olancha了,又动起了去戴安娜的野驴救援牧场的念头,忍不住兴奋起来。H因为要忙着赶回家,先前我们又找错过一次地方,所以并不象我这么乐观。于是我们商量决定如果顺路看见牧场的标志就进去,否则只能当没缘了。

到了Olancha,才七点左右,很小的一个镇子,没看见什么人,路旁有一个加油站,H停下来加油。我走进加油站的小店,环顾四周,竟然没人,一回头才发现店主缩在角落里,估计是刚刚开门,还睡眼惺忪的在冲着咖啡。我忐忑不安的上前问她知不知道有一个野驴救援牧场,她说知道,往前没多久到路口右拐就是了。我按住心头的狂喜,继续问牧场场主是否叫戴安娜,她回答,是!找到了,找到了,我一转身迫不及待的冲出小店告诉H这个消息。

加完油,沿着问来的路线继续前进,果然,没几分钟,在路口就看见了野驴救援牧场的标记。顺着土路向里开去,只见一块大木板横挡在土路中央,木板上还戳出几根长长的铁钉,彻底挡住了我们的去路。H说这条路不太对吧,这木板好像是有意放在这里挡着不让人进的。我左右看看,不远处倒是有个牧场样子的房子,不过栅栏里空空如也,没有野驴的痕迹啊。我指着路标跟H说,你看,路标明明指的是这个方向么,应该没错的,我去把木板搬开吧,H看我去意已决,说木板太重,你搬不动的,还是我来吧。说罢下车抓住木板的边缘使劲将木板拖到路旁,不兴工伤,把指甲搬断了,让我觉得特别内疚,想想都是自己一意孤行,让他作陪,万一要还是错了怎么办啊!

顺着路标,继续向前,来到一个围封的电网墙前,墙上还挂着个大牌子,"No Transpassing!" 只有一条极其狭窄的小弄堂可以穿过电网。H看看自己的SUV,觉得车子有可能通不过。牌子上又写着禁止入内,这下我们两人都开始怀疑到底走的对不对了。可路标明明是指向里面的啊,犹豫了一会儿,觉得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我跳下车,和H说,要不你把车停在这,我走进去找牧场。我穿过小路,来到电网里面。里面围着一大片开阔的灌木丛,可是却连牧场的影子都看不到。我只好垂头丧气的走出来,告诉H,牧场估计在很里面吧,不象是走路可以到的。H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反正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我们就闯进去吧,你去下面帮我看着,我把车开进去。在我的帮助下,H小心翼翼的将他的SUV开进了电网墙。我们又继续向前开去。

又开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终于来到了一个大栅栏门前,门是关着的,门旁树着几块牌子,左面的写着"Burro Xing",右面的写着"Private Property",中间的写着”要经过场主允许才可以入内,保持大门禁闭“。我下车扒着大门使劲往里瞅,大门正前方不远处有围栏围着几头驴,远处的山脚下,有几座房子的样子,应该就是了吧。我检查了一下大门,发现只是扣上了,并没有锁死。都到了牧场门口了,哪有后退之理。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自作主张将大门打开,把我们放了进去。

车子在土路上颠簸的前进着,眼看山脚下的小房子变的越来越清晰了,我却一下有些紧张起来,一路上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到这里来看看,若真是见着人了,我说什么呢?会不会打扰他们的日常工作?会不会不受欢迎?要我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如果到头来吃力不讨好,岂不还连累了H跟我折腾这么半天。

”看右面!“H叫道。我探头望去,车子的右方有一小片墓地,零星竖着几个十字架。H开玩笑说,不会都是象我们一样私闯民宅被干掉后埋在这里的吧。我跟着他傻笑了一会儿,想要真是走错了,被人抓起来,会做几天牢呢?

Friday, March 02, 2007

死谷行(4)-- Stovepipe Wells & Scotty's Castle

Sand dune
Sunday, Feb 25th, 2007

晚上camp在Stovepipe Wells Camping Ground。一早又是六点不到起身前往著名的Sand Dune。太阳还在地平线以下,朝霞在暗蓝色的天空中燃烧着,让我这一年也见不到一次日出的懒人着实惊艳一把。


沙 丘上已三三两两的聚集着一些人耐心的等待着日出。我们也顺着他们的足印向最高的沙丘攀登。不知是否是因为经过一晚的风吹,沙丘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松软难 爬,比起新墨西哥的White Sand National Park的沙丘要坚实很多。站在沙丘的顶端瞭望四周,一片金色的海洋,远处的群山在晨光下微微泛着蓝紫的光芒。沙面上层层的涟漪纵伸入远方,一切都显得那 么的协调柔和。我们也一直流连忘返,不肯离去,直到太阳彻底高悬天空。

Stairs
Window reflection


中 午去看了Scotty's Castle。没有加入tour,所以没有进去参观。只在外面转了转,浏览了scotty's castle的博物馆。觉得Scott是一个非常interesting的人,a great entertainer and story teller,衷心热爱这死谷这片土地,直到死亡。他的墓就建在城堡后面的小山坡上。从山头看出去,荒凉的死谷中点缀着一小片绿洲,城堡就在那片绿洲中一 览无余。Scotty就这样一直陪伴着城堡,在生前向众人诉说城堡的故事,在死后聆听城堡的挽歌。

之后我们又去看了Ubehebe Crater,还走了一个小小的trail去看了小crator,不过不是很impressive。下午还去了Titus Canyon和Mosaic Canyon。这次去的三个峡谷,我个人认为Mosaic Canyon最漂亮。里面白色的岩石犹如大理石,上面波纹起伏,感觉像白色的Wave,可惜摄影技术过差,没能照出那个感觉来。

为了第二天一早往回赶,我们晚上camp在了死谷最西头的Panamint Springs Campground。

Thursday, March 01, 2007

死谷行(3)-- Furnace Creek Area


Saturday, Feb 24th, 2007

前一天晚上我们camping在Furnace Creek Camping Ground,一早六点不到,就动身前往去拍日出的照片。想想我挺佩服自己的,我一向是夜猫子型,平日上班时都是半夜两点来钟睡到早上九点过后的,上午十点以前公司的会议经常被我偷偷自觉的skip掉,下午时分还老是萎靡不振的。可一到出去玩,精神来的个好,无论多早起床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为了看日出,我一骨碌就爬起来,脸也没洗,戴上帽子,背上相机,抄起三脚架,就冲上了Zabriskie Point。


六点多一点,Zabriskie Point上已经聚集了好一些摄影爱好者了,看看别人大包小包的装备,再看看自己手里崭新的Nikon D40和轻便的旅行三角架,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不过反正我是业余的我怕谁啊,撑起三脚架,我也挤到那些专业的当中给自己找了块地盘。清晨的死谷气温还是很低的,顺着山谷,风一阵阵刮在脸上,凛冽干冷。我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等着太阳从峡谷背后慢慢升起。眼看着天边的红霞渐渐褪去,金色的谷峰从阴影里一寸寸挪了出来。刚开始还有如待嫁的小媳妇,迈着三寸金莲,扭扭捏捏的往上爬,可没多一会儿,就已熟悉了婆家的环境,大步如风的将整个身形显露了出来。

太阳彻底升上了山头,我拿着相机的手指也冻得快僵了。找地儿快速吃了早饭暖暖了身,接着去玩!上次跟着H爬Sequoia的雪山,我一点心没操,这次的路线可就全由我做主了。其实也没什么难的,死谷主要就分三大块,Furnace Creek Area, Stovepipe Wells area 和 Scotty's Castle Area了。若是夏天,还可以去爬Telescope Peak,其实这一次若稍微晚几天,Telescope Peak上的Mahogany Flat Camping Ground就会开放了。一直觉得什么时候一定要去爬一次Telescope Peak,站在峰顶,向东可以看见Mountain Whitney -- the tallest mountain in the lower 48 states,向西可以看见Badwater -- 西半球的最低点,将会是难得的experience。

我们今天的路线是Zabriskie Point,Badwater,Devil's golf course,Artist's Pallete,Natural Bridge,Gold Canyon以及Dante's View。没有怎么hike,只在Natural Bridge和Gold Canyon各走了一,两个迈左右,严重没有达到锻炼目的。本来我很aggressive的给自己安排了Dante's Ridge trail,4.5miles单程,last 3.5miles no trail,strenuous。结果跑上去一看,全是在山峰上爬,trail又窄又陡,我一向怕陡坡,不是怕爬不上,上坡不是我的问题,可能爬得比一般人还快些,可是下坡就不行了,看着脚下的陡坡,腿往往就不听使唤的僵直在那,每次都得靠英雄救美般的找人把我给领下去。但因为没有那么美,英雄也就不常常在身边出现,所以每次下山都要花巨长的时间。我望山心怯,最后还是没敢爬。

中午我们开着车找picnic area准备停下煮方便面吃,车前窜过一只coyote,一点也不怕我们的车,在我们前面停停走走,还时不时回头来看一眼。

往Gold Canyon开的路旁,看到远处的山崖上有一道象被刀划开的血痕,我给它命名为Butcher's Cutting Board。